他在小巷子里醒过来，第一反应先低头检查自己的衣物，发现虽然皱巴巴都是折痕，但并没有撕扯拉烂的明显痕迹，陈述扶住后颈部位揉搓，舒缓了些酸软感。
看天色黑漆漆，果然才凌晨两三点，醉酒的眩晕让陈述分不清自己刚才是做梦还是现实，忍痛回忆肠穴收缩着开始湿润，陈述恼怒着握拳击地面。
摇晃撑着地，陈述踉跄着起身，果然手臂还是有反手捆绑后的肌肉酸痛，他检查身上财物并没有损失便不再原地纠结，先往旅馆回。
旅馆前厅还亮堂着，不过吧台上的胖男人已经去里头睡了，没人会发现半夜摇摇晃晃、衣冠不整的男人艰难在走廊里挪动……
陈述趴在床上，头晕得只洗漱就摊在床上，晕乎乎睡过去。
……
第二天三餐陈述都只敢点外卖放在门口，间隔一天的回忆依然模糊，再加上前天微醺状态以及精神恍惚间的印象，他不敢确定男人强暴自己的真实与否，还有鼻尖那一抹别墅里特有的柠檬香茅熏香。
由于封尧晟的别墅地处山腰，周边还有雇人打理的园林，因此虫蛇容易在附近出没，每周都会有专职精油熏香在别墅内部四周熏香精油，以此驱赶虫蛇又不易流下难闻的药味。
连呆了不久的陈述都因此衣物上染上淡淡的柠檬香茅味，更何况是长此以往的封尧晟。
原本粗心的陈述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，但是有一次同事提及在陈述那儿嗅到和封总办公室一样的柠檬香味，吓得陈述当天就把一堆衣服全部送到了干洗店。
陈述害怕地缩在被子里，清醒地瞪大双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挪到傍晚，空调工作的声响突然停止，可能还没到妓女工作的时间点，整个旅馆分外安静到不正常，平时都很嘈杂，起码有点脚步声响。
外卖的袋子凌乱地丢弃在房门口，陈述看向墙上的空调，才想起来下午胖老板打电话告知停电的事情，房间里凉飕飕的冷气随着时间推移而凝固。
陈述屈膝抱腿咽了口口水，他不知道宁愿相信昨晚是混混施暴，还是封尧晟找上了门。干净整洁的脚趾甲在床单上拨弄，看着平整的布料变皱又摊平。
突然走廊又传来“咚、咚”的步伐声响，陈述立马警惕得竖起耳朵，脚步跟上一次一样沿着走廊靠近房门前。他死死盯住门口，开始后悔由于害怕和还有一晚房费的缘故，原本打算明天一大早离开。
脚步越来越近陈述跑下床，赤脚潜伏在门背后，如果真的有人闯入可以出其不意给进门的人一击，然后趁机逃跑。他扭头左右环顾，拿起转角柜子上的电热水壶，举过头顶。
脚步每每都会停滞一会儿再继续，仿佛在检查门牌号码，陈述紧张地汗水在脑门溢出，手心握着热水壶把手都黏糊糊。
脚步终于在陈述房门口停驻，安静的整个旅馆能隐约让陈述听到门外悉悉索索的声响，他侧耳轻贴木门想要再听得清楚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