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务府。

    皇后手里拿着一份卷宗翻看着,齐管事在一旁等着。

    皇后翻完,将卷宗合上:“在杨贵人的绣鞋底发现了少许油膏?”

    齐管事应道: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皇后道:“既然如此,当日都有谁接触过这双绣鞋?”

    齐管事回道:“奴才挨个问过了,能接触到这双绣鞋的只有红玉,绿腊和梓欣三人。”

    皇后问道:“人呢?”

    齐管事回道:“这三人已经押去慎刑司了,想必不日就能有结果。”

    皇后点头:“此事关乎皇嗣,齐管事务必要严加审问才是。”

    齐管事面无表情:“还请娘娘放心,这人既然入了慎刑司,就定能有所获。”

    凝香阁。

    芳元端着药碗,拿着汤匙喂到楚贵人嘴边,劝道:“娘娘,您再喝两口吧,这几日来您都不怎么喝药,这病如何能好呢?”楚贵人侧开了头:“喝药又有什么用,没了这个病还有下个病,只要我身在这皇宫一日,就一日不得安生。”

    以往还有为绮云报仇雪恨的这个念头撑着楚贵人,如今仇人没有了,她这一口气也散了。楚贵人双眼无神的盯着那随风而轻晃的床幔,这宫里处处陷阱,步步白骨,她一眼就能看到她将来的日子,身处这泥潭中,或渐渐沉没,或踩着他人的尸骨苟延残喘,这样的日子她不想要。

    芳元红着眼劝道:“您这是病了才会去想这些,这日子总是能熬过来的,您这样放弃自己,只会让那些个小人看了笑话去。”

    秦才人如今一门心思想从凝香阁搬出去,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,芳元不止一次听到秦才人身边的人说些晦气的话,恨的芳元只想上去撕烂她们的嘴。

    楚贵人伸出手拉住芳元的衣袖,唤她:“芳元。”芳元忙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,握住楚贵人的手,强撑着道:“主子,您说。”

    楚贵人心疼的看着芳元,她知道这些日子里里外外都靠芳元撑着,她是个没本事的,给不了芳元什么。楚贵人开口道:“我若走了,最担心的就是你了,我的妆匣子下面还有些金银,你收着吧,再去找个好主子,别像我这么没用,护不住你们,还得你们护着我。”